从小，我就被教育要离开家。没有人明确地对我说："你应该离开这个你成长的地方，去寻找一个属于你自己的新地方。"但不知何故，我将这一信息内化得如此彻底，以至于我 18 岁生日那天，是我认为自己生活在 "家乡 "的最后一天。世界上大多数人从小就被灌输了相反的观点。当大人们对孩子们说 "这就是你的家 "时，"你将在附近生活一辈子 "这句话通常是显而易见的，以至于没有说出口。

观察那些离开的人和留下的人之间的区别，那些眼睛总是盯着地平线的人和那些注意附近事物的人之间的区别，那些开创新事物的人和那些维护和修理现有事物的人之间的区别，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在地球变暖的背景下，这些群体之间本已错综复杂的关系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未来世界的和平与繁荣，以及土地的价值。

先锋与河鼠

我的家乡在密歇根州的安娜堡。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些不是来自安娜堡的人时，他们会兴高采烈地问："你上过密歇根大学吗？"没有，我不想去。然而，当我遇到来自安娜堡的人时，谈话的开头就不一样了。他们会问："你上的是先锋还是休伦？" 

我怀疑自己年轻时是否有意识地考虑过家乡两所大中学的名字，但现在我认为它们是美国人对地方矛盾心理的精辟提炼。美国梦和美国的地方经济发展模式（它总是被称为 "发展"）是迁徙与停留之间的动态张力。今天，在安阿伯于 1824 年正式成立整整 200 年之后，大型高中仍在向这座城市的孩子们传递着混合的信息。

安阿伯市的第一所高中于 1856 年开学。这所学校被称为 "联盟学校"，表明了安阿伯当时和未来的政治立场。南北战争后，学校更名为安娜堡高中。不知从何时起，学校为学生和毕业生取了一个绰号，为球队取了一个昵称，取了一个吉祥物：先锋队。

学校的名字是为了纪念那些勇敢、有远见、睿智的人，他们在安阿伯空无一人、充满潜力的时候来到这里。对先驱者的尊崇与美国历史一样悠久，但将其作为学校标识却是一个有趣的选择。先驱是指第一个探索或定居新地区的人。先驱者们不满足于自己的生活环境，认为不值得停留，宁愿到未知的地方去寻找繁荣。当然，这个词也可以是隐喻，因为一个人可以开拓新的研究领域、新的工作方法等，但先锋队的标志很难说是隐喻。两头牛拉着一辆有篷马车。一个戴帽子的男人牵着牛走在前面，还有两个人，大概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坐在马车上，向着希望中更美好的未来前进。

尽管安阿伯高中鼓励人们迁往边疆，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比如我的父母，从其他地方搬到这里，这座城市还是十年又十年地发展着。以下是安阿伯市从1860年到2023年人口达到12.2万的图表：

到 20 世纪 60 年代，不断发展的城市需要第二所高中。新学校选址在休伦河畔，并于 1968 年命名为休伦高中。城对面是更名为先锋高中的先锋队。管理者们决定休伦高中应该成为休伦族的家园，休伦族是原住民休伦-怀安多特族的成员，纽约、俄亥俄、安大略、魁北克和密歇根的开拓者们将他们赶出了温带肥沃的土地，并用武器和疾病杀死了他们。在那个反叛和政治抗议的年代，学生们对这个名字并不感冒，这并不奇怪。相反，他们接受了叛逆的身份。摘自安阿伯学区网站：

在学校开学之前，不打算搬迁到休伦的[先锋]学生就想出了一个绰号 "河鼠"。他们把这个绰号当作一个笑话，用来指代新来的竞争对手--在休伦河边和旧医疗垃圾场附近建起的学校就读的同学。但休伦的学生们把这个玩笑反过来说，他们也开始自豪地称自己为 "河鼠"。

与严肃认真的先锋队不同，休伦河鼠队的徽标是卡通的、挑衅的。它让我想起了肯尼斯-格雷厄姆（Kenneth Grahame）脍炙人口的小说《柳林风声》中的人物 Ratty。老鼠热爱河流和河流周围的地区。他不停地赞美河边生活的美好。当河水上涨淹没了他的家时，他毫不犹豫地修复和重建家园。

繁荣镇

在哪里建学校、建多大的学校、为社区儿童的教育投资多少钱，这些决定在地方政治中占有突出地位。在发达国家，几乎所有的地方和州政府都在努力使自己的城市或地区更加繁荣，并吸引那些会带来金钱和活动的移民。他们希望自己的城市能够吸引人们前来探险，并将他们转化为有需求的人。使一个城市成为 "赢家 "的方法是在过去几个世纪中形成的。它是这样的

1. 人们在一个地方定居，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吸引力。
2. 一旦他们的定居点达到一定规模，他们就会建立某种形式的政府。
3. 政府和开发商从外地借钱，用于建设基础设施、住房和商业建筑。
4. 通过广告和口口相传，向更广阔的世界传递着该地生活美好的信号。
5. 其他地方的人和企业受到吸引，从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搬到这里。
6. 移民从政府和开发商那里抵押贷款购买土地和楼房。
7. 外来移民成为坚定的居民，他们不仅投资于自己的家园，还投资于自己的社区、城镇和城市。
8. 孩子们长大后都想留下来。
9. 财产价值上升。
10. 政府和开发商用销售收入、费用、租金和税收偿还贷款。
11. 永远重复 3 到 10。

在大学扩张的推动下，安阿伯取得了适度的成功，但附近的底特律却是一个繁荣的城市。一小群拓荒者在底特律河畔定居，其中一些人制造机器，包括轮船和自行车。威廉-福特从爱尔兰移民过来，娶了比利时移民的女儿，在底特律附近买了农田，生了一堆孩子。长子亨利讨厌农村生活，喜欢机器。他搬到城里当机械学徒，后来学会了操作蒸汽机，最终研制出内燃机汽车，改变了城市、更广泛的文明和大气环境。 

很难想象，1910 年至 1950 年间，底特律的高工资和炒作吸引了 100 多万人来到这座城市，底特律的未来一定充满希望。其中就有贝瑞-高迪二世和他的妻子贝莎。20 多岁时，他们的儿子贝里-高迪三世在底特律新来的年轻人中发现了几位像他一样的天才音乐家。短短几年间，摩城唱片公司的业务遍布全球。

底特律是现代城市的典范，是美国第四大城市，而且仍在不断崛起。摩城（整个城市很快被打上了摩城的烙印）是其他地方躁动不安的人们可以想象美好未来的地方。 

如今，全国人口增长最快的地区是佛罗里达州。以下是该州的人口，目前已达到 2300 万： 

这是一种吸引炒作的趋势。摘自佛罗里达商会网站：

佛罗里达州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虽然农业、旅游业和建筑业仍是佛罗里达州的经济基础，但我们日益全球化的经济正通过生命科学和生物技术、能源、国际贸易、先进制造和空间技术为更加多元化的经济创造条件。

到 2030 年，佛罗里达州预计将新增 400 多万居民。近 500 万新司机将在我们的道路上通勤，汽车将自动驾驶。超过 15 万名游客将在我们的公路上旅行，其中许多人将乘坐高速列车。佛罗里达州将需要创造和填补近 200 万个新的工作岗位。

向上和向右的图表令人兴奋。推断、想象过去的成功如何成为通向更多成功的垫脚石，既容易又有趣。但如果乐观导致投资，投资导致更乐观的循环被打破了呢？如果出现了新的、意料之外的成本怎么办？如果吸引人们来到这里的因素（如温和的天气）发生了变化呢？ 

当城市面临如何应对气候变化的决策时，居民需要做出承诺--出席会议、自愿加入委员会并纳税。如果新居民得到的承诺是一帆风顺，那么当他们发现风险大于回报时，他们会作何反应？ 如果先锋们和他们的孩子们最近感受到了搬家、在一个新地方破土动工、抓住新机遇、赶上好时机的快感，但他们却一直在地平线上寻找更好的东西，那该怎么办？如果他们没有定居下来，没有建立网络和社区，没有成为过河老鼠呢？当环境开始变得艰难时，谁会留在原地，谁会离开小镇？

我对佛罗里达特别感兴趣，因为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人们开始真正为众所周知的气候风险做计划，以及当数百万最近的移民被要求开始做任何不方便的事情时会发生什么。当我听到政府和商会积极地向未来的移民承诺一个舒适、繁荣、低监管和极低税收的未来，同时拒绝承认气候变化时，我想知道人们是否注意到佛罗里达州大型大学的吉祥物：佛罗里达大学鳄鱼队、佛罗里达州塞米诺尔队和迈阿密飓风队。它们包括一种危险的热带爬行动物，它已经存活了3700万年，可以在更热、更潮湿的气候中茁壮成长，一个被寻求财富的先驱者摧毁的土著部落，以及一种随着海洋和大气变暖而变得越来越强大的风暴。

挑选赢家和输家

我们很容易将人们分为两类--开拓进取的 "先锋 "和坚定的 "河鼠"--但也有一些人只是在进行成本效益分析。他们并不关心加入社区，更不用说建设、加强或修复社区了。他们只是为了更好的交易、更低的税收、更少的义务、更好的氛围而行动的套利者。即使当地人决定投身于某个地方，金融家--专业套利者--也可能会认为这个地方的未来并不那么光明，从而退却。随着气候变化带来的成本、风险和不确定性的增加，每个人都可能被迫跟着钱走。 

今年一月，我和我的同事艾莉森-斯马特（Alison Smart）去了犹他州的帕克城。我们应摩根大通房地产投资银行部的邀请，与 70 位首席执行官进行了交流，他们经营的大公司拥有和/或管理着各种房地产企业：养老院、疗养院、自助存储设施、游艇码头、公寓楼、物流中心、仓库等。我们认为，如果我们能给这些听众普及一些气候知识，帮助他们了解其决策的利害关系，并让他们开始互相讨论气候变化带来的挑战以及我们为气候变化做好准备的方法，我们就能做一些好事。 

我们首先简要回顾了地方经济成功发展的路线图。然后，我们回顾了地方经济是如何走向衰败的：

1. 老化/失效的基础设施和社会计划需要更多支出
2. 政府增加税费
3. 外人对该地点的印象不再那么正面
4. 人口迁入放缓
5. 房地产价格停止上涨/下跌
6. 建筑工作消失
7. 人们和企业出售/离开（富人通常先离开）
8. 政府收入减少，限制了维持基础设施和社会计划的能力。
9. 重复 1 至 8，直至破产

当我们解释基础设施和所有机构是如何建立在气候稳定的假设基础上时，听众们踊跃发言。我们解释了为什么新的高温、降水、干旱等范围会给基础设施带来压力并增加风险。一位公司在美国各地拥有养老设施的首席执行官问道："这就是我现在必须去伦敦买保险的原因吗？另一位首席执行官问："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佛罗里达的全新设施无法获得任何保险的原因吗？第三个人告诉我，他在得克萨斯州的家的保险费从每年 1 万美元涨到了每年 10 万美元。他解释说，他通过谈判将保险费降到了每年 3 万美元，但为此他不得不接受 100 万美元的免赔额。"他说："这是一所大房子，我负担得起，但我不知道该地区的其他人会怎么做。

上一个春分，我写了一篇关于保险市场的文章。从那时起，这个问题就经常出现在主流新闻中。然而，我在新闻中没有看到的是，关于更昂贵的保险如何影响房屋价值的具体解释。今年冬天，气候风险公司 FirstStreet 举办了一次网络研讨会，会上该公司对保险账单的变化意味着什么进行了简单而深刻的计算。

在下表的 "当前 "一栏中，FirstStreet 选取了一处具有代表性的房产，该房产年租金为 21,000 美元，保险费为 1,436 美元，其他费用（房产税、各种费用、维护费用等）为 4,734 美元。它采用了 5%的资本化率（反映了为该物业提供融资的机会成本）。通过净营业收入模型，计算得出该房产价值 296,600 美元。这在佛罗里达州大部分地区的中位数住宅中具有代表性。

在相邻的一栏中，它计算了如果保险费用从 1,436 美元上升到 3,200 美元，房产价值的变化，这反映了佛罗里达州大部分地区已经发生的变化。房产价值下降了 35 280 美元。在第三栏中，它做了两处改动：它重新调整了保险费率，以适应未来风险完全定价后保险费率的预期增长（最高可达 5426 美元），并将资本化率从 5%调整为 6%。后一个变化反映了投资者可能会认为这些回报从根本上来说风险更大，并要求更高的回报率。这两项变化导致房产价值大幅下降 39%。

上述计算中唯一不切实际的部分是 "其他建筑成本 "项目，该项目保持稳定，估计在很远的未来也是如此。保险费用的增加代表了洪水、野火或其他风险的变化。与大多数类似的分析一样，FirstStreet 的分析也暗示这种成本变化是孤立的，只针对这处房产。实际上，拥有房地产需要分担城市、城镇和州的基础设施责任。随着气候变化对基础设施的削弱，要么有人为气候压力带来的新成本买单（洪水或火灾后的清理、建筑改造、水电和交通基础设施的维修和更换等），要么基础设施就会恶化和失效。无论哪种情况，成本都会上升。

雪作为财富

带有大负数的临床电子表格与向上和向右的行相反。他们集中了决策者的注意力。然而，他们也有一些不真实的东西。每个人都知道它们可以纵，假设过于简单，故事可能还有更多。这就是过去与投资者谈论气候变化的样子：他们可以在屏幕上看到数据，但感觉很抽象和理论化。以生动、共鸣、有用的方式将人们与气候变化联系起来是我们成立的原因 Probable Futures.我们帮助人们了解物理世界的变化将如何影响他们和他们的社区。在这次会议上，我们邀请与会者考虑他们周围的环境：Stein Eriksen Lodge，一个以世界冠军滑雪者命名的豪华度假胜地，活动就在这里举行。 

犹他州的州训是一个注册商标：地球上最大的雪。今年 1 月，当我们抵达 2002 年冬季奥运会举办地盐湖城时，气温为 42 华氏度，下着毛毛细雨，地面上没有积雪，由于雾气笼罩，我们无法看到更高的山峰。在随后的四天里，帕克城（海拔 8800 英尺）的气温仅在夜间降至零度以下。同一周，达特茅斯大学的贾斯汀-曼金和亚历山大-戈特利布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作者解释说，预测高山积雪对气候模型来说一直很棘手，因为积雪的形成是一个复杂的过程，虽然气温升高通常会减少降雪量，但偶尔也会出现相反的情况，因为温暖的空气中会含有更多的水分。这在科学界是众所周知的。让这篇论文登上《自然》杂志的是他们的发现：当温度超过某个临界值时，预测未来就变得容易多了。用他们的话说

最重要的是，我们展示了积雪对温度的高度非线性敏感性，当冬季气候温度超过零下 8 摄氏度时，积雪对升温 1 摄氏度的敏感性略有增加。这种非线性解释了为什么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大范围的积雪减少，同时也预示着在人口最多的流域，积雪的减少幅度会更大，水安全风险也会更高。 

换句话说，一旦一个地方的冬季平均气温上升到零下 8 摄氏度（18 华氏度）以上，积雪就会开始不可逆转地减少，而且随着气温的进一步升高，减少的速度也会加快。犹他州的山脉曾经略低于这个临界值--冷到足以形成积雪，但热到足以下很多雪--但现在已经超过了这个临界值。 

积雪是全世界数十亿人的财富。冰冻的水储备在寒冷的半年积聚，在温暖的半年逐渐融化，注入阳光充足的土地上的河流。千百年来，包括犹他州所有居民在内的数十亿人和农场的用水都来自积雪。摘自《大西洋月刊》的一篇文章：

"犹他州盐湖城国家气象局预报办公室前高级水文学家布赖恩-麦金纳尼在读了戈特利布和曼金的论文后在电话中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了。"看看大盐湖、鲍威尔湖、米德湖就知道了。所有这些水体--最后两个是西部的重要水库--多年来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犹他州[已经]跳过了论文中描述的积雪流失悬崖，现在正处于自由落体状态。

您可以在下面的 冬季平均温度地图 中亲眼看到这种变化 Probable Futures 网站。绿色区域低于 -8°C （18°F） 阈值，而蓝色区域高于该阈值。来回移动滑块，查看从0.5°C（1971-2000）到去年世界突破的1.5°C的变化。 

积雪减少对世界大部分地区生命的影响，其复杂性和重要性令人匪夷所思。而对滑雪运动的影响却不那么难以想象。 

我问其中一位投资银行家是否知道 Stein Eriksen Lodge 的价值。"他告诉我说："这是个价值 200 万美元的关键物业。该酒店约有 180 间客房，投资额达 3.6 亿美元，主要依靠下雪。 

先驱者不断开拓创新

在汽车和音乐的推动下，底特律的命运似乎一片光明。但是，所有这些匆忙搬到一个地方的人，对他们的未来以及他们应该如何努力相处，却有着不同的看法。许多在底特律建房的人赚到了更多的钱，决定在底特律郊外税收较低的地区建造更大的新房。这削弱了城市的税收基础。城市的人口结构开始发生变化，新移民并没有优雅地融入城市并从中获益，而是加速了争斗和逃离。底特律开始陷入困境。这座城市仍有许多优点，人们肯定会坚持不懈，齐心协力，让城市重回正轨。相反，底特律的人口从最高峰时的 180 万左右下降到现在的 60 多万。

费城联邦储备银行的研究人员最近发表的一篇论文为这一问题提供了参考。作者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是否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容易搬家？例如，就底特律而言，那里的所有人是否都有某种特质使他们特别容易离开？

在所有年龄段和技能水平上，居住在出生地的美国人移民的可能性都明显低于其他地方的移民。此外，对家乡的依恋程度也会影响本地人的移民率。"扎根 "较深的本地人，即父母在本地出生的本地人，比没有扎根的本地人更不可能离开。

底特律仍然与至上励合、诱惑乐队、奇迹乐队、范德拉斯合唱团和小朋克合唱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摩城唱片公司在成立不到 10 年后，就于 1969 年开始迁往洛杉矶。几乎所有的艺人都很快搬到了洛杉矶。现在回想起来，这并不奇怪。Jackie Wilson、Smokey Robinson、Diana Ross、Martha Reeves、Mary Wells、Stevie Wonder 等人都是在底特律或底特律附近长大的，他们的父母和 Gordys 一样，都出生在南方，最近才搬到北方。马文-盖伊（Marvin Gaye）、"诱惑乐队"（The Temptations）成员、格拉迪斯-奈特（Gladys Knight）等人搬到底特律，只是为了融入贝里-戈迪三世（Berry Gordy III）帮助创造的有利可图的音乐圈。移民论文指出，在 20 世纪 60 年代，洛杉矶居民几乎都是新移民。在该市出生的美国居民中，甚至只有不到 20% 的人出生在加利福尼亚州。

HOA 先锋！

在 18 世纪至 20 世纪的北美，拓荒的浪漫部分在于探索边疆的感觉。在肤浅的故事中，通过艰苦而高尚的工作，崎岖的个人和家庭驯服了荒芜的土地，种植粮食以获得生计和收入，并建造了家园。然而，如果仔细观察，就会惊奇地发现，这些故事中有多少从根本上是关于金钱的。在威拉-凯瑟的伟大小说《啊，拓荒者！》的开头，一场旱灾让内布拉斯加州的农民破产。小说中的大多数人物都在不断考虑搬到一个生活可能更轻松的地方。有一家人决定将自己的农场转抵押，买下几户邻居，赌干旱会结束。天公作美，他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即便如此，生活依然艰难，大多数主人公仍然梦想着离开。凯瑟永远与大草原联系在一起，但她出生在弗吉尼亚州，9 至 16 岁期间只在内布拉斯加州的农村生活过，之后先是搬到内布拉斯加州的林肯，然后搬到匹兹堡为《家庭月刊》杂志写作，再后来搬到纽约，成为出版业的中心人物。

如今，搬进美国新房的人很少能被称为拓荒者。首先，边疆早已不复存在--被践踏、被连根拔起、被开发。如果说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我们重新开垦了土地，扩大了森林，这对子孙后代可能会更好。然而，人口持续增长，许多人想要离开家乡，而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建造新房往往更容易、更便宜。早期的拓荒者被灌输了轻松耕作、气候宜人的美好传说，但他们明白，他们必须付出劳动。如今，开发商向潜在购房者保证，他们将承担相对较少的责任。其余的事情都由房屋租赁协会负责。 

在美国发展最快的州，过去十年新建的住宅中有 80% 以上都是业主协会 (HOA)。业主协会是一项引人入胜的法律创新。房地产开发商在一个城市或城镇的边缘买下一大片土地，并提议建造一个完整的社区。对城镇来说，这很有吸引力，因为除了建造房屋和美化环境外，开发商还承担了过去政府必须做的几乎所有工作：安装卫生下水道和雨水下水道，连接供水系统，平整和铺设道路，修建游泳池和公园等社区设施。对开发商来说，这种系统很有吸引力，因为整个项目可以协调，房屋可以标准化，按规模建造，从而减少了复杂性。购房者喜欢房屋租赁协会，因为他们可以在一个一切都是全新的社区购买新房。据推测，维修和更换费用会很低，当再次搬家时，房屋也很容易出售。

然而，业主协会不仅仅是一个 "协会"。它是一个半官方机构，其章程是由卖房给业主的开发商编写的。业主协会负责人行道、树木等共享空间的维护和修理。他们通常还负责道路、下水道和供水，有时甚至供电。如果气温上升超过过去的范围，道路融化和塌陷怎么办？如果更猛烈的降雨使下水道不堪重负而淹没房屋怎么办？如果树木因不适应新气候而全部枯死怎么办？如果供水出现问题怎么办？所有这些都是业主委员会的问题，而不是市政当局的问题。重要的是，如果所有这些问题都可以避免呢？我最近和一位律师聊过，他问我，如果开发商没有查阅公开的气候数据，导致房屋租赁协会成员不得不维修或更换昂贵的基础设施，那么房屋租赁协会及其成员是否可以起诉开发商疏忽。"她回答说："这是基本的侵权法。

在房地产会议上，我没有机会与任何一家房屋建筑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交谈。我想知道他们是否利用气候数据来选择建筑材料、沥青等级、雨水下水道容量、树木种类、供暖和制冷系统的大小以及开发地点。他们是否考虑到了未来的高温、干旱、洪水和火灾风险？如果他们回答说："我们只负责建设和销售。我们没有很长的时间跨度"。我认为法院不会同意。十年前，当人们问我什么职业在未来需求量大时，我会回答 "暖通空调技师"。现在我会说 "暖通空调技师和房产律师"。 

房屋价值

当人们问起我现在住在哪里时，我会告诉他们，我和妻子丽莎已经在波士顿南区的同一个街区住了 29 年。这表明我们对这个地方的承诺，我们把这里当成了家。然而，他们的第一反应几乎总是房价。粗鲁的人会直接问："你花了多少钱买的房子，现在值多少钱？"

我明白了。在谈论 "反常 "天气变得尴尬的同时，谈论房地产价格也变得司空见惯。我承认我经常在 Zillow 上查看别人的房子。不过，我过去还是固执地避免谈钱，并告诉别人我们搬到南区不是因为预期房价会上涨，而是因为我们喜欢这里的社区感和多样性。我们的邻居古怪而充满惊喜。我们的街道有烘焙义卖和春季大扫除义卖，以支付公共区域的维修费用。我们举行街区聚会和聚餐。这很有趣，我们在一起。

不过，我越来越直接地回答他们："价格上涨了，但这并不是一项很好的财务投资"。事实上，如果不是我意外地找到了一份收入丰厚的工作，我们早就该卖掉了。我解释说，我们的大楼是由开发商建造的，他们在 19 世纪 40 年代末和 50 年代初同时建造了数千栋联排别墅。这栋楼建得还算不错，但在随后的 170 年里，维修情况往往很糟糕。丽莎和我从一开始就决定，我们要对这栋房子进行投资，让它能再用 170 年，以便它能承受未来的压力。我们不知道这样做会有多么昂贵。 

在翻修小后院时，我们安装了蓄水池、法式下水道和回流阀，这样无论是暴雨还是下水道不堪重负，都不会造成洪水泛滥。我们买下了楼上的邻居，因为他阻止我们的房屋协会更换漏水、结构损坏的屋顶。我们去波士顿市政厅办理了我们小区第一批屋顶太阳能电池板的许可证，并进行了其他效率改进。我们还支付了税费、公寓费、保险费以及其他各种生活费用。如果把我们购买这套公寓时所支付的费用和之后所花费的费用相加，你会得到一个与房地产网站计算出的我们的房子价值相当接近的数字。 

然而，丽莎和我在为我现在的家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关怀和金钱之后，不禁怀疑我们是否是由先驱者变成了河鼠、套利者，或者仅仅是不知道自己应该住在哪里的人。二十年前住在我们街区甚至邻里的人，现在只有几个还在这里，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也都不在附近。即使是我们最忠实的邻居，也被更高的房租挤出了家门，或者卖掉房子以确保退休后的生活。城市里人来人往。事实上，就连波士顿的市长和我们当地的许多朋友都和我们以及摩城的名人一样，是父母也搬走的外乡人。

最近，我应邀在波士顿绿丝带委员会（Boston Green Ribbon Commission）上发言。这是一个由当地公司首席执行官、宗教、政治和文化领袖组成的团体。该委员会的网站上写道"绿丝带委员会加速波士顿走向气候安全、无碳、公平的未来"。这种精神正是丽莎和我留在波士顿的重要原因。这些都是美好的、前瞻性的理想。在准备演讲时，我调查了委员会成员的过去。他们是本地人吗？结果发现，除了两人之外，他们都是在其他地方长大的。和我一样，他们也想留下来，让这座城市重新焕发活力。但这并不容易，尤其是随着气温和大西洋水位的上升。

我们需要更多的应急基金

最大的暴风雪往往发生在气温低于冰点几度的时候：冷到足以下雪，但暖到足以让空气中含有大量水分。只要全球变暖一点点，就能把过去掩埋道路的暴风雪变成淹没房屋的暴风雪。 

2024 年 1 月 9 日，马萨诸塞州的孩子们因为下雪天而兴奋地上床睡觉。预报员说，海上的大风和略低于零度的气温将带来六到十英寸的降雪，因此决定取消上学。天还没亮，我就被大雨的声音惊醒。气温一直保持在零度以上。我下楼到家里的办公室，查看美国地质调查局的网站，该网站提供经常更新的地下水位估计值。不幸的是，我们家附近没有监测点，所以我选择了其他几个地点。它们的水位都在飙升。下面是更南边的一个小镇从 1 月 1 日到 1 月 16 日的水位变化图，这个小镇的房屋与我们居住的地方海拔差不多：

蓝线为地下水位。灰色虚线是当天水位的历史中位数。1 月 10 日午夜，该地点的地下水位低于地面 8.19 英尺。12 小时后，地下水位上升了 3 英尺。几天后，雨下得更大了，地下水位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又上升了一英尺。一位从事气候变化研究的朋友从他孩子的篮球比赛中给我发来短信，讲述了场边家长们的对话："每个人的地下室都被淹了"。我认为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被淹的地下室都是从下面被淹的。丽莎和我很幸运。在潮水最猛烈的时候，水位刚刚达到走廊瓷砖地板的高度，而海水却拒绝让雨水流入大海。我不得不做了一点拖地工作，但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几天后，我遇到了一个人，他问我住在哪里。我告诉了他们。他们的反应是典型的 "多好的投资啊"。我惊讶地发现，我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松了一口气。我意识到，在潜意识里，我正在为不久之后低洼地区的每个人都会问到的问题做准备："你家会被淹吗？" 

避免定型观念，拥抱混合体

气候变化对人类文明提出了挑战。我认为，如果我们失败了，那将是因为我们屈服于僵化的观念和对立的身份。当我思考当前普遍存在的残酷竞争、分裂和仇恨时，我想起了艺术评论家戴夫-希基（Dave Hickey），他写道

有海盗，也有农民。农民建造栅栏，控制领土。海盗推倒栅栏，跨越边界。有好海盗和坏海盗，有好农民和坏农民，但只有海盗和农民......农民憎恨海盗。

如果我们不应对气候变化，开拓者和套利者就会从一个地方辗转到另一个地方，逃离不断上升的麻烦浪潮，追逐日益减少的财富。现实中的农民会继续尝试在同一块土地上种植同样的作物，而隐喻中的农民则会修建越来越大的围栏，以阻挡绝望的移民。河鼠将在每次可预见的洪水、火灾、干旱或热浪之后破产重建。海盗生意将越来越有吸引力。 

但是，气候变化是可以预见和理解的。我们只需要把它带入我们的生活。信息灵通的投资者、业主和居民以及监管完善的市场可以产生价格信号，从而降低风险，提高抗灾能力。具有气候意识的农业可以将农民与土地、科学、厨师以及彼此之间联系起来。头脑清醒的公民和政府官员可以坦诚地讨论如何帮助那些家园已无法维持生计的人们。

我在犹他州的最后一晚吃晚饭时，一位年轻的首席执行官问了我一个富人最常问的问题："哪些地方是气候变化的最大赢家和输家？在这个问题上，我顿时豁然开朗。是的，有些地方几乎肯定要被遗弃。但对于其他地方来说，未来只是部分取决于气候的变化。更大的不确定性在于人们将如何应对气候变化。我的回答是这样的"最大的输家将是那些掌权者不尽心尽力、富人卖房分城、气候科学的见解被专业套利者所利用的地方，这些人在做他们的工作，而那些没有做好本职工作的HOA董事会成员或政府官员却不会利用这些见解。胜出者将是这样的地方：领导者认真履行职责，关于洪水、高温、雪、水和火灾的闲聊引发了实质性的对话和正确的决策，成年人齐心协力，让社区中的所有孩子为未来做好准备。与其说是去哪里，不如说是如何相处"。

强烈的身份认同将人们展现为单面的个体，但我们都是复杂的，既有我们的个性，也有我们的联系。想想一个刚搬进新楼盘新房子的人。她同时是房主、邻居、HOA 成员，也是一个城市、一个州和一个国家的公民。她可能还是朋友、雇员、消费者，至少在某些方面还是投资者。我们可以在不同的地方、对不同的人提出这样的问题："气候变化会对我们关心的事情产生怎样的影响？"我/我们正在做什么来准备、适应和提高抗灾能力？"我/我们能帮助谁？"甚至 "我/我们应该种植什么？我鼓励你向家中、邻里、社会组织、工作场所、市议会或其他地方的人们提出这些问题。甚至可以在你的高中同学会上问。

我既没有就读于先锋中学，也没有就读于休伦中学。相反，我去了格林希尔，这是一所小学校，当时是书呆子的实验天堂。有多呆？我们不仅不擅长运动，而且吉祥物是一只麒麟--一种拥有狮子的身体和老鹰的头、翅膀和爪子的神兽--两种可怕野兽的混血儿，谁也吓不倒。

感谢您的阅读。希望接下来的季节能给您带来欢乐。

继续前进、

邓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