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察大地的千丝万缕。
- Devika Bakshi
在温带森林中漫步可称得上是一次奇妙的体验。 你的所有感官都会被调动起来。 你呼吸的空气湿润而清新,因为树木、灌木、蕨类植物和地被植物都在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和水蒸气。 抬头看看,你会注意到上层的树木和平共享着同一片天空,它们会根据与邻居的距离来调整枝叶的生长,这种现象被称为“树冠羞避”。
在温带森林中漫步可称得上是一次奇妙的体验。 你的所有感官都会被调动起来。 你呼吸的空气湿润而清新,因为树木、灌木、蕨类植物和地被植物都在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和水蒸气。 抬头看看,你会注意到上层的树木和平共享着同一片天空,它们会根据与邻居的距离来调整枝叶的生长,这种现象被称为“树冠羞避”。
环顾四周,你可以看到林下各层的勃勃生机。 较年轻的硬木树缓缓生长着,树干逐渐粗壮起来,只待上方空出一点空间,它们便会快速攀升,在阳光中占得一席之地。 杨树、白桦树和柳树等木质较软、生长较快的树木则会在冬去春来时窜高,即使是在已拥挤不堪的森林里也毫不退让。 在森林被火灾、洪水或山体滑坡摧毁,或被砍伐后,这些树往往会首先填补空白,因此它们有时被称为投机树种或先锋树种。
在树冠以下、地面以上,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生活在树上和树里的、不易让人看到的物种。 你可能会听到鸣唱或窸窣声,如果你耐心地跟随感官而动,也许也能看到鸟或松鼠及其巢穴。 但是,还有数不清的物种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在郁郁葱葱的古老森林中,有一整个生态系统在由枝叶支撑起来的土壤中繁衍生息。
冬季结束时,林下的灌木迅速萌出新叶,在大树的树冠长满之前吸收春天的阳光。 整个夏天,灌木把糖分转化为营养丰富的浆果,用浆果来包裹硬硬的种子。 这些颜色鲜艳、美味可口的果实吸引来了各种动物,你可能会在结有果实的灌木附近发现蹄印或爪印。 浆果的果皮和果肉中的营养物质会被动物们消化吸收。 不过,种子将完整无损地通过它们的消化道。 动物的粪便就像是为种子准备的肥料包。 它们的爪子、蹄子和脚会把种子推入土壤,帮助灌木的后代在新的地方扎根。
这种微妙的复杂关系也许不容易看到,更易于观察的是倒下的树木。 看看倒下的树木下面或里面,你会发现一个极其丰富的微观世界。 经过了多年的分解,树木变成了动物、真菌、地衣和苔藓的家园、庇护所和平台。 降解的树木纤维化作柔软、多孔、透气的地面,为种子发芽和生根保持所需的湿度和空间。
地下的生命形式是如此之小,以致我们无法察觉,又是如此之多,甚至无法想象。 如果你用茶匙挖一匙土壤,就等于把近十亿微生物带离了它们的家园。 森林地面和土壤表层里布满了生物,一刻不停地在落叶、树皮、动物粪便和尸体中创造新的生命。
也许你能感觉到周围交织着几股更深层、关系更紧密的力量,这在古老森林更为明显。 在表层土壤以下的黑暗世界中存在着一些系统,它们的复杂性和重要性才刚刚开始为科学家们所理解。 穴居动物会制造隧道和洞穴。 在打洞寻找食物(如虫子、小动物、富含营养的球茎、根等)或庇护所时,它们也为土壤通气,并为其他种类的生命提供了空间。
树根和微小的管状真菌网络穿过这些洞穴和隧道,真菌在树木之间传输水分、糖分、矿物质和其他营养物质。 通过真菌网络,树木甚至能够向同类发出即将来临的威胁的警告,增加森林生存的机会。
在数千年的稳定气候中,森林的动物、植物、昆虫和微生物适应了这个地方的特定环境。 它们学会了追随森林的季节、炎热和寒冷、降雨和降雪、冬季霜冻的深度和持续时间、夏季雨水的强度和频率,以及在这里生活的其他物种,无论是宿主还是竞争者,捕食者还是猎物,还是寄生虫。
有些生物乘着风、有些凭着自己的脚、还有一些跟着其他动物的胃来到了这里,发现这是个理想的家园。 其他生物则在突变中进化,通过一代代的试验,发现更适应特定环境的特性。 全新世 的长期气候稳定使造就了这种堪称奇迹的复合体。
相对而言,人类是地球上的后来者。 这座森林以及其他所有生态系统中的几乎所有物种,在地球上生活的时间都比我们更长。 某些古老的植物、树木和其他物种已经在地球上经历了数亿年的气候变化,它们能否生存到未来? 答案取决于气候变化的速度,以及我们是否能帮助其他物种适应。
在千万年里,花粉和种子能够成功地传播到新的适宜地点,无论多么稳固的植物也有可能实现迁移,甚至能跨越遥远的距离。 但现在,花粉和种子极有可能会来到由人控制的土地上,而人们会把任何陌生的植物归类为杂草。 如果动物和昆虫失去了适宜的家园,它们可以探索新的区域,但是广阔的单一作物田地无法像野生空间那样支持生物多样性。
我们改变气候的速度越快,世界生物的多样性和丰富性就越低。
富碳生物群落和在其中繁衍生息的物种需要时间来发展。 细菌和昆虫等寿命较短的小型生物适应力更强,部分原因是它们能够在短时间内产生数百或数千代的后代,而大型物种也许需要更长时间才能繁殖一次。 相比之下,像树木和大型动物这样生长缓慢的物种更难以生存。
目前,大气层变暖的速度超过了过去至少数千万年中的任何时期,这个速度超过了许多物种适应或迁移的能力。 如果我们能大幅减缓升温,大多数与我们朝夕共处且我们赖以为生的植物和动物就有更大的机会和我们共同适应下来。